7月14日,周丽娜和家人将两面锦旗送给抚顺望花公安分局和本报,以示感激之情。
6月29日上午,大四学生周丽娜拨通了本报维权热线,“求求你们,帮帮我们吧,一名留洋归来的‘能人’,名叫赵静川,说给我们‘办’工作,结果骗了我们4.8万元钱。”
诈骗大学毕业生?大学生的求助,引起了本报领导的高度重视,本报《记者调查》栏目记者立即赶往抚顺,在当地公安机关的强力支持下,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一起诈骗大学毕业生案渐渐浮出水面。
毕业生求助
“找工作被骗4.8万”
同租一间房;
帮助垫付电费;
从学校打饭菜回家大家一起吃;
……
这些事都是林浩、周丽娜和“能人”的甜美记忆。
当记者赶到抚顺的约定地点时,见到一名面目清秀的女孩正候在那里,满脸的苦闷。这名女孩,正是拨打本报热线电话进行求助的周丽娜。
“我和同学都是大四学生,临近毕业,我们托朋友找工作,花了4.8万块钱,可这个朋友却拿钱跑了。”一见到记者,周丽娜脸上的苦闷之色褪去了很多,她迫不及待地向记者讲述着自己的遭遇。
原来,周丽娜和林浩是同学,两人临近毕业,都在为工作而发愁。而早在一年前,林浩和周丽娜偶然中结交了一个朋友赵静川,“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用真心换来的竟是一场空,这真是一段孽缘。”周丽娜对记者说。
周丽娜告诉记者,去年5月份,已经大三的周丽娜和同学在学校附近的抚顺市望花区某小区租了房子,占用了这间三室一厅房子的其中一室。正巧,另外一室被一对男女朋友赵静川、李姣租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次,当赵静川欠电费时,林浩看到年长他几岁的“大哥”面露难色,就伸出了援助之手,先帮助他垫了10元钱。一来二去,他们四个人开始了“房友”的生活。
“他们兜里就剩几块钱没钱吃饭的时候,还是我俩从学校食堂打的饭菜给他们吃,每次买菜回来做饭,也叫着他们一起吃,谁想到他们竟然背信弃义,反过来坑我们……”用周丽娜的话说,现代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在他们身上重新上演。
在与周丽娜的交谈中,记者了解到,曾经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四个人,关系很融洽,甚至达到了无话不说的程度。“赵静川曾经出过国,有很多社会关系,之所以没上班是家里办的停职留薪,工资卡在他母亲手里,每个月的收入他母亲没收,所以他和女友的生活才显得很落魄。”尽管如此,在周丽娜的眼中,赵静川仍是个“能人”,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周丽娜和林浩都很高兴。
被骗经过
“一步步掉进陷阱”
赵静川称其姐夫是抚顺市某工厂的领导,能帮忙办工作,他甚至拿到了两套方案:
一个是:拿8万元。7月份毕业就直接签合同进厂工作。
一个是:拿3.5万元调配工作,毕业之后2-3个月进厂。
如此好的朋友怎么转眼就变成了“骗子”?周丽娜口中的“能人”赵静川又是如何行骗的呢?6月30日,记者立即将了解的情况反馈给了抚顺市公安局望花分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李文良十分重视,立即责令刑侦大队大队长蔡景春带领专案队队长胡长军等人展开调查。
据周丽娜介绍,2008年7月,也就是学校放暑假前夕,四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和同学林浩无意间提到了毕业工作的事,赵静川当时就许下诺言说帮他们找工作。林浩就记在了心上,与家人合计后,准备求赵静川帮忙。
“赵静川跟我们两个说,他姐夫叫刘刚,在抚顺某厂工作,能帮忙办理工作,还说已经和他姐夫打好招呼了。”周丽娜仔细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可是,当两人提出想和赵静川的姐夫见面谈的时候,赵静川以害怕影响到姐夫为由拒绝了。要电话,不给;想见面,不行。屡遭拒绝的林浩和周丽娜最后得到的却是赵静川含糊其辞的话:“你们放心吧,你们两家条件也不好,我不会坑你们的。”后来,赵静川还胆大地给林浩的妈妈打电话,说:“大学生出去闯,闯一头包,不如先办到这个厂先干着。”
于是,林浩决定让赵静川帮着办理自己毕业后进工厂工作的事。
面对赵静川给出的两套工作方案,林浩最终选择了用3.5万元搞定工作的方案。家里有两个重病老人的林浩,要一下子拿出3.5万元,特别困难。于是,经过协商,赵静川说可以先付2万元钱,剩下的1.5万元等进厂签合同后给。去年9月中旬,林浩将2万元整交到了赵静川的手上。
“毕业之后可以在一个工作单位,相互有个照应,这样多好呀!”林浩想着美事,于是,劝说周丽娜也将未来托付给赵静川。
因为考虑到毕业难就业的情况,最后,周丽娜跟家里人商量也办这个工作。赵静川强调,周丽娜是女的,不好办,可能要比林浩晚1-2个月进厂。即使这样,周丽娜也答应了。为了慎重起见,当周家人于2008年10月中旬将2万元交给赵静川的时候,向他要了一份摁有手印的借据。
“今年一月,我又接到赵静川的电话,说有机会提前进厂工作,但要8000块钱,我没犹豫,就答应了。可没想到,赵静川拿了钱就说要到辽阳和女友结婚,结果一走就再没回来。”说道自己的被骗经历,周丽娜欲哭无泪。
介入调查
骗人者竟是女儿身
赵静川的姐夫刘刚:“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办工作的事”;“你们别找了,找不到的,‘赵静川’本名叫做赵颖,她是个女孩。”
赵静川究竟是何许人?他究竟有没有能力帮助周丽娜和林浩找工作?由于无法找到赵静川本人,本报记者只好随同周、林二人找到了抚顺市某厂,想从赵静川的姐夫刘刚处打探点儿消息。几经周折,在抚顺市某厂的接待室里,记者终于见到了刘刚。
“没错,我是赵静川的姐夫,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办工作的事,你们别再来找我了,我挺忙的。”刘刚开门见山式的回答更加坚定了办案刑警的判断,赵静川根本没有帮助周、林二人办理工作,所有的说辞都变成了谎言。
在记者的调查中,见到了赵静川的一个朋友周礼,他本来是投奔赵静川的,但没多久,赵静川就去了辽阳。“跟他们要钱办工作的事我知道,我当时还劝他别坑大学生,他们挺不容易的,可赵静川不听,还不许我管。我们只是在社会上认识的朋友,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周礼告诉记者,赵静川其实并没有什么能耐,虽然曾“留洋”,但也只是出国务工,后来适应不了就回来了。平时在市场上卖“QQ鸡架”,根本没有停职留薪的事。赵静川去辽阳后,“QQ鸡架”就由周礼来经营。
种种迹象表明,赵静川所谓的“帮忙找工作”完全是子虚乌有,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可是,当刑警将“赵静川”、“男”等个人信息输入电脑进行搜索时,却没有查到这个人。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了尽快确认赵静川的身份,记者随同刑警再次找到了刘刚。面对刑警,赵静川的姐夫刘刚直言:“你们不用找了,找不到的,‘赵静川’本名叫做赵颖,她是个女孩。我是她的表姐夫。”
刘刚的一席话,几乎雷倒了现场的所有人,声称要和女友结婚的赵静川竟然是个女儿身!
原来,赵颖始终修剪着一个短发,并且说话的声音很粗,加之她给自己改了一个男性化的名字叫“赵静川”,因此,许多赵颖身边的朋友都认为她是男的。林浩和周丽娜就在其中。
待刑警们重新搜索的时候,赵颖的名字出现在公安系统的档案里。刑警们通过侦查得知,赵颖就在辽阳。
在分析了案情之后,刑警果断决定直接与赵颖通电话,事实证明,刑警的决定是正确的。在电话中,赵颖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并在7月3日来到抚顺市公安局望花分局投案自首。
将未来托付给赵静川的周、林二人,至今都没有参加过一次招聘会,他们还在为错过找工作的机会而懊恼,但庆幸的是,赵静川在自首的同时,警方追缴了4.8万元“关系费”。
警方提示
核实身份很重要
抚顺市公安局望花分局副局长李文良希望借助本报提醒广大学生:大学生就业形势严峻,使很多急于找到工作的毕业生出现了“病急乱投医”的现象,这也使一些不法分子有了可乘之机。通过此案,提醒广大毕业生们,一定要提高警惕,避免上当受骗。如有人以某种身份出现,并声称能够办理工作的时候,切忌盲目相信,应对其身份、职业、背景等进行详细核实。此外,各高校也应加大对毕业生的就业培训教育,避免惨剧发生。
(文中当事人均系化名)